嫁给摄政王后我用尽谋略想盗宝,可没想他竟是恋爱脑,直接送我一个国
“王妃,王爷查封了您手下的所有产业!”
“说您三天没打他,他想您了!”
“他现在就在府里等着您回去收拾他呢!”
我身子一歪,咬碎一口银牙。
高高在上的摄政王,天天皮痒找抽算怎么回事!
···
1
我是西域圣女,在草长莺飞的二月天随着一车供果珠宝一同进了京。
不料,路上被一窝山匪截了去,将我五花大绑扔在一边,自顾自的去掏车里的珠宝。
贼窝不见日光,初春还带着些寒意。
很快,我裸露在外的臂膊、腰肢都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。
我皱着眉心下怨怼,大周怎么还不派人来救我,我也好趁乱偷跑出去。
身上带的毒药不多,要把这些大汉全部药死可是困难的紧。
昏昏欲睡之际,听到山脚下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,再之后便是刀剑出鞘、利刃相见的搏斗声。
我动了动已经麻掉的半边身子,给自己解开绳子,推开房门朝外走去。
可得趁乱快点跑掉,从此以后恢复自由身!
大汗给的任务还是让他自己去完成吧。
脚底传来的麻意使我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,有人上前稳稳的接住我,落在他怀里。
我惊魂未定的勾着他脖子。
这人身上好闻的沉香萦绕在我鼻尖挥之不去。
他轻笑一声,好看的眉眼弯起。
温润如玉,只是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圣女可要小心些。”
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耳廓,温热的呼吸吐在我耳侧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。
我有些被他的美色所蛊惑,不由搂的更紧了些,低垂着眼睫,状若羞涩。
脸上的面帘随着我的动作打在他胸前,他没料到我赖在他身上不下来,有些微征。
又一阵春风袭来,我忍不住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,汲取暖意。
他将我放在地面,手掌若有似无地在我腰间虚虚一握,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我腰间垂下的链条。
“芙蓉不及美人妆。”
身后的山匪已被尽数制服,我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,没管他手上暧昧的小动作。
“我听不懂。”
这句话说的诚心诚意,我确实听不懂文绉绉的中原话。
西域培养的圣女会和贵族一起学习中原文化知识,可我总在课上偷奸耍滑,每日盘算着怎么毒死那帮欺辱我父母双亡的混小子。
经年累月,我下毒害人的本事见长,但中原的诗文礼义一窍不通。
我过够了西域的苦日子,便在选圣女进贡那天毒晕了十好几个竞争对手。
临行前,大汗召见,让我此行务必取得大周摄政王的信任,从他手里偷出布防图。
他许诺,事成之后保我一生荣华富贵。
但如若事情败露,他便让潜伏在京城的暗桩把我除而代之。
我假意答应,半路临时改了主意,准备趁乱逃跑,从此以后隐姓埋名,安稳一世。
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,竟让这带兵来剿匪的俊美男子捉了个正着。
男人哼笑一声,捻起一缕我胸前的青丝,俯身轻嗅。
“听不懂也好。”
我不理解他话中的含义,便只能摇摇头,离他远了些。
越漂亮的男人越危险,他温润如玉的外表下,分明藏了一只凶猛的毒蛇。
稍有不慎,便会扑上来将我撕咬分食,叫我尸骨难留。
2
大汗给我的资料上明确写着,大周的皇帝陛下不好女色,定会将我赐给摄政王。
事实证明,大汗的猜测是正确的。
他不愿收我,便叫我在殿上寻个如意郎胥。
龙椅上的男人皱着眉沉吟半晌,语气柔和:
“圣女远道而来,在京城受了惊吓,若有什么想要的,只管跟朕说。”
我环顾四周,四座的男人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我,眼冒绿光。
我容貌半遮半掩着看不真切,酥胸半露,腰肢盈盈一握。
虚虚实实的反倒叫他们抓心挠肺。
只有那坐在右侧的黑袍男人,唇角的笑意不变,长指握住酒杯,不急不缓地冲我敬酒。
原来他就是大周的摄政王,周迟宴。
我眼中掠过一丝诧异,很快掩下。
帝王见状,眉宇间的冰霜也融化了些许,眼中的笑意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。
“那朕便下旨,叫你与皇叔成婚,许以正妃之位。”
我只是西域普普通通的被赋予圣女名号的物件,价值甚至不如那一车供果珍贵高昂,却被许以当朝摄政王周迟宴的正妃之位,这对于这些讲究门当户对的中原人来说,太过匪夷所思。
是以,殿内顿时一片寂静。
长乐公主率先开口:
“天作之合。”
恒王妃紧跟其后,“金玉良缘。”
一旁的烨王没什么文化,只摇了摇扇子,抚掌乐道:“妙!”
我与这怪异的氛围格格不入,没再多说,行过礼后径自落座品起了佳肴。
帝王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,底下的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瞎唠,只有我一个人把桌上的菜吃了个一干二净,十分满意地评价道:
“好吃!”
众人:嗯……奸细,一个比较能吃的奸细。
作为西域培养的随时可能被进贡给中原的圣女,必须要时刻保持纤细的身材,每日吃的都是些青菜叶子。
十余年来,吃顿饱饭就是我为数不多的愿望其中之一。
氛围一下子重新变的怪异起来,而我浑然不觉,一杯一杯的往杯里斟酒思考着我暗无天日的后半生。
逃是逃不掉了。
如果现在逃了,大汗一定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——
我叹了口气。
倒也只能依照大汗所说,成功偷出布防图,换取后半生的安然无虞了。
大婚当日,我坐在喜房内,扯下了红盖头,把床上铺着的枣子、花生、桂圆、莲子用盖头全部兜了起来放在桌上,抓起一把塞进嘴里。
中原的这些繁文缛节,麻烦死了,哪有吃饱饭实在。
这场婚礼办的盛大,就连贵为九五之尊的大周陛下也亲自到场,笑嘻嘻拉着周迟宴喝酒。
不得不说,这摄政王当的是真有排面。
到最后,我的新婚夫婿是被恒王和烨王生拉硬拽拖进来的。
烨王周平川摇摇他的扇子,文绉绉道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快去吧皇叔。”
恒王周衍玉也笑盈盈的摆了个手势,“皇叔,请。”
我与一袭红衣的周迟宴在喜房内大眼瞪小眼,相对无言。
3
他酒喝了不少,两颊薄红,眸中略含醉意,灼热的目光伴着摇曳的烛火给我烫了个哆嗦。
我拿起桌上的红盖头重新盖好,迟疑着开口:
“盖好了,您来掀吧。”
他坐到我身侧,好闻的沉香绕过盖头钻到我鼻尖,缓解了我些许紧张。
白皙的手指抚上了我的脖颈,带着薄茧的手缓慢的摩挲着,引起一阵颤栗。
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猜想他此刻肯定又是挂着那一抹真假难辨的笑,将眼底汹涌澎湃的野兽藏于礼教道义之后。
他似乎很想把我掐死,但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挑起我的盖头。
他过于敏锐,我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早在初见时就对我起了疑心。
但如果我想活下去,就一定不能触他的霉头。
男人的眼底有着化不开的浓墨,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探究。
我无心理会他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,不管怎么样,我得先活着才有命去琢磨以后的事。
我斟了一杯酒,自顾自的一口闷了下去,转头吻住他温软的唇,与他唇齿交缠。
他被我大胆的举动惊住,偏头想要躲开,我却顺势坐到了他腿上。
后半夜。
我埋首在他颈窝,微微喘着粗气,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,嘴里还不忘调笑道:
“王爷喜欢吗?”
他手掌下是我细白匀称的腰肢,一提一落,惹的我娇吟一声,他方才笑答:
“盈盈一握若无骨。”
汗珠自额间滴落,我呜咽一声,语气软糯:
“妾听不懂。”
“文绉绉的。”
周迟宴道,“夸你腰细。”
我歪着头思索了半天,组出一句完整的中原话,伏在周迟宴耳边,随着喘息声缓慢的吐了出来。
“大周的摄政王殿下,也是、勇猛无比。”
洞房花烛夜,他身体力行的向我展示了什么是勇猛无比,断断续续的呻吟从我口中溢出,我再没有精力去琢磨说什么话讨好他。
——
“王爷快帮妾按按。”
“累了一晚上可是酸的不行呢。”
我笑意盈盈的拉过他的手放在腰窝上,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。
他身体一僵,深不见底的黑眸是沉沉欲火,似要将我焚烧殆尽。
周迟宴翻过身压住我,挑起我的下巴与他对视,语气柔的发腻,眉眼却毫无半分温柔。
“如此说来,倒是本王的不是了。”
被窝里,我的腿缠在他腰间,娇哼一声。
“妾可不敢。”
“都是妾不好,是妾索求无度了。”
他倒也是自知理亏,低笑一声,温热的手掌在我腰间轻轻柔柔的按着。
昨夜被我咬的红肿的唇吮上我的耳垂,我盘在他腰间的腿忍不住收紧。
“啧。”
“王妃可真是刁蛮。”
折腾一晚上,我确实累的不行,如今眼皮子上下打架,只虚虚“哼”了一声,便没有再陪他演戏,沉沉睡去了。
——
再睁眼时,我舒坦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,手掌摸上一张温热的脸。
他含笑端量着我,揶揄道:“醒了?”
我木木点头,刚睡醒脑子还不甚清醒,愣愣问了一句:“您怎么还没走。”
他搂着我欺身而上,在我耳边低低道,“继续。”
食髓知味,不知餍足。
二十九岁的老男人一开荤真是要人命。
我眼泛泪花,内心感慨。
这样也好,证明我高超的技巧睡服了他。
这般想着,我便更加卖力些,说着他从未听过的浑话哄他开心,直直红透了他半边脸,俯下身来以唇堵住我这张喋喋不休的嘴。
我与他成婚七日,这七日他未曾上过早朝,我也未曾见过寝屋外的太阳。
实在荒唐……
4
第八日,我换上西域舞服,在王府的桃树下翩翩起舞。
脚腕上的铃铛混着我的动作泠泠作响,张扬的红色裙摆旋在空中开出一朵妖艳的牡丹花。
“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。”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,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及时收了步子,双手合十,手腕上的镯子滑至肘间,脚腕上的铃铛戛然而止。
连带着心跳一起骤停。
“妾听不懂。”
他朝我勾勾手指。
我当即黏糊糊的凑了过去,缩在他怀里,忍住恶寒开口。
“王爷怎么回来的这般晚,叫妾思念的紧。”
他揉捏我的耳垂,莞尔不答,只说了一句:
“夸你跳的好。”
我乖巧的点点头,状若羞涩的埋在他怀里,心里埋怨他回来的太快,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。
“还有力气跳舞,看来还是没累着你。”
他五指伸进我发中一下一下的抚摸,手法轻柔,姿态亲昵。
我却被他的话语惊了个哆嗦,寒意顺着脚尖往上蔓延。
这是点我呢。
习武者下盘稳健,他方才把一切都尽收眼底,对我起了疑心。
“还不是王爷疼妾,没舍得使劲折腾,不然妾哪有劲儿在这给王爷跳舞啊。”
“哦?是吗?”
我抬头仰视着他,虽然他唇角的笑意依旧温柔,可这话落到我耳边多少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。
“自然。”
他嗤笑一声,捏了捏我的两腮,沉声道:“如此最好。”
我与他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一个月。
他夜夜去我房内留宿,大多数时候只是搂着我睡一觉,偶尔会缠着我战至天明,叫我服侍他穿好朝服去上早朝后才能睡下。
府里的丫鬟嬷嬷都说王爷宠我,以后再抬侧妃也不一定能压过我去。
我不甚在意的笑笑。
他那可不是宠我,这是变着法儿的监视我呢。
只要我稍有异动,便能立刻掐断我的脖子,叫我死无葬身之地。
这男人可精明的很,我在他身边讨不到半点好处。
再这样下去,大汗那边没法交差,我的死法也不会好到哪去。
转眼在京城已经待了两个月,也到了我该出府和大汗的暗桩接头的日子了。
这些天我安分守己,不敢叫周迟宴瞧出一点异样,生怕再漏出马脚。
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手还是一个不少。
若想单独出府,还真是难于上青天。
晚风轻拂,窗子被吹的沙沙作响。
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,我燃了一缕熏香,香气顺着窗子爬出。
不多时,外头倒了两个丫鬟,五个暗卫。
我穿上夜行衣,飞快的跑了出去。
路过书房时,我特意屏息凝神仔细探查了一番,那里灯火通明,时不时传来周迟宴几声压抑的低咳。
我暗暗松了一口气,奔出府外。
——
和那暗桩碰头后,我已经告诉他,以后不必再来寻我。
我在摄政王府如履薄冰,若时常与他相见,恐怕会暴露身份。
他面色为难,最后点头应允,临走时提醒了我一句,叫我动作快些,两国开战在即,大汗等不及了。
月色汹涌,花影婆娑,四下无人。
我跳下摄政王府的墙头准备回屋。
身侧的影子被人踩住,我汗毛竖立,连手指尖都止不住的打颤。
5
我顺着那双踩着我影子的白靴往上看,抱了一缕不切实际的希望。
只要这人不是周迟宴,把他杀了就可以瞒天过海。
这缕希望,在看见周迟宴那张脸时,灰飞烟灭。
完了。
我闭上双眼,有些绝望的想。
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,黑沉的眸子依旧填着笑意,很好的藏匿着那幽潭里的毒蛇。
“这么晚了,王妃怎么还不歇息?”
他上下扫了一眼我的夜行衣,好整以暇的看着我,期待我怎么编。
我被他看的方寸大乱,心头乱颤,手指不安的绞着夜行衣,凑到周迟宴身边。
“王爷,妾有罪,你罚妾吧。”
“哦?”他长眉微挑,来了兴致。
一把将我扯到他怀中,钳着我的下巴与他对视。
他唇边的笑意玩味,“王妃有什么罪?”
“妾太爱王爷就是罪。”
“前来和亲,并非妾自愿,可为了两国交好,妾不得不嫁。”
“妾迷晕了丫鬟,本来想趁今夜偷跑出府。”
“可——可妾走到半路,只觉心痛难忍。”
“妾爱上王爷了,妾舍不得离开王爷。”
我轻轻环抱住他,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。
谎话么,半真半假才最容易让人相信。
他抚摸我脖颈的手微微一顿,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
微凉的指节缓缓在我耳垂处厮磨,他低低一笑,俯身吻了下来。
我伴着脸上的泪水回吻,与他在夜色中呼吸交缠。
他或许是不相信的。
但没人能拒绝一个美貌的女子如此浓烈的爱。
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自由,重新回到牢笼的爱。
比起怀疑我是奸细,他更愿意相信我爱他。
想着昨夜在书房听到的轻咳声,我搁下手里的笔,转身去了厨房。
日头浓烈,厨房闷热。
我不愿让这帮厨子跟我一起遭罪,便寻了个由头,将他们全都轰了出去。
大汗催得紧,可周迟宴这边我依旧是毫无眉目。
我长叹一声,丝毫没意识到眼前的油锅已经沸腾。
油锅起火,险些烧着我的头发,我这才回了神,急忙舀了两勺水填了进去。
哪成想火势迅速蔓延,烧着了我垂下的半截头纱。
每天都在盘算怎么活下去,如今死到临头,竟矗立在原地连跑都忘了。
有人扯落了我头上正被火舌吞噬着的头纱,拉着我跑出了火场。
浓烟伴随着沉香直往鼻孔里钻,给我呛出了泪花。
我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抬头和那救我的人对视。
只此一眼,半生难忘。
男人眉眼噙着冷意,不悦的凝视着我:
“不想活了?”
我扑进周迟宴怀里,尽心尽力的扮演着娇弱的小白花。
“吓死妾了,幸好王爷没事,不然妾也不活了呜呜呜呜——”
他钳住我的下巴,火光映着他眼里名为关切的情绪虚虚实实,看不真切。
他扯了扯唇角,露出一个不太友好的笑。
“江淮月,你最好不是真的想死。”
我拼命摇头,不是,不是,没人比我更想活着了。
我紧紧搂着他,在他怀里瑟瑟发抖。
“妾舍不得王爷。”
他哼笑一声,漆黑的瞳仁直直盯着我,似要将我看穿。
我被他看的心慌,连连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,生怕一紧张就把自己是奸细的事情全都招了。
6
晚上,我端着炖好的雪梨汤来了他书房门口。
侍卫通传后,才允许我进去。
我把雪梨汤放在桌案,眼角的余光清楚的瞥见他手下露出的半截的布防图。
不知是无意漏出,还是有心叫我看见。
牛皮纸卷的页脚泛黄,已经有了些许年头。
周迟宴的目光扫了过来,我慌忙收起了视线不敢再看。
“王爷,妾给您炖了雪梨汤。”
“雪梨润肺止咳,王爷尝尝?”
我舀起一勺,凑到唇边吹凉后递到他嘴边。
他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,随后眉头皱起。
“太甜。”
我又舀了一勺放入自己口中,细细品尝。
炖汤时,手抖多添了一勺糖,确实甜了。
“太甜是因为王爷太辛苦。”
“王爷每日处理公事,都将身子累坏了。”
我定定注视着他,眼底情意汹涌澎湃。
“妾就是故意多添了一勺糖的。”
“王爷太苦,妾心疼王爷。”
月色正好,伴着我坚定的神色,连我自己都信了半分。
他俯身凑近含住我的唇轻轻吸吮,将我口中残余的雪梨汤汁尽数卷走,一手轻捧着我脸颊,低低笑开。
“王妃的这张嘴,不甜不腻,倒比这雪梨汤更叫人喜欢。”
——
听说青州出了一笔好大的贪污案。
周迟宴接了旨意去调查,许是怕这一路上无人和他说话逗趣,思来想去,还是捎上了我。
刚下过雨的初秋微凉,风裹挟着雨后潮湿的泥土味直往鼻子里钻。
我眉头紧皱,胃里翻涌,险些将早上吃过的米粥吐了出来。
马车里,我脸色苍白,伏着身子干呕。
一旁的周迟宴搁下手中的书卷,一下一下的给我顺着气。
“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?”
我缓慢地摇了摇头,正要作答,便看见一只利箭穿过轿帘直奔周迟宴而来。
我飞扑过去,转身拥住他。
利刃刺进身体,我喉头一腥,生生把那口血咽了下去。
口腔内剩余的血液顺着嘴角蜿蜒流下,我对着神色慌乱的周迟宴笑了笑。
强撑着意志缓缓吐出那句我刚刚早已准备好的话。
“没事的,妾不疼。”
“王爷没事就好。”
——
再醒来时,周迟宴正守在我床侧假寐,眼底一片青黑,清秀俊雅的面容满是憔悴。
我垂下眼眉,松了口气。
要不是那日突然出现的刺客,我又怎么能有替周迟宴挡箭,在他面前诉衷肠的机会。
我缓缓坐起身子,倚靠在床头,想起那日他怀里抱着血迹斑斑的我,颤抖着说出那句“伤她者死”,心口莫名发痒。
我这一辈子,活的如同蝼蚁,从来没有人会如此在意我的死活。
拿假意换他这一瞬的真情,值!
看着他如画的眉眼,我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。
他被我的动作惊醒,又惊又喜的拥住我的肩头,身子隐隐发抖。
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”
他传到我耳边的声音干涩喑哑,叫我生出了许多愧疚。
在那之后,他待我比从前多了许多不同。
当即便撤去了身边所有监视我的人,还允我从此在王府出入自由。
对我百般宠爱,千般纵容。
我是自私的,卑鄙的。
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,成功取得布防图,从此逍遥一世罢了。
被冠以圣女之名的皮囊下,竟是我这颗丑陋不堪,肮脏腐烂至爬满蛆虫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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