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上人负了我攀上公主,我爬上权相的床誓让他捞不着荣华富贵!
「二小姐醉了。」
阖宫家宴,酒到浓时,我故意装醉,倒进了男子衣香淡淡的怀中。
他嗓音沉冷,可触及我的脸时仍是不敢看,道了句梁山伯的名言,说他“从此不敢看观音。”
我勾住他的脖颈,毫不犹豫吻上了他的唇,柔声道:
「那从此便敢看了,除了心,我全都属于大人。」
1
我叫洛秋烟,父亲是礼部侍郎洛梧,自是簪缨世家,京中望族。
虽为庶出,比不上嫡姐洛春梅的身份尊贵,可我娘亲貌美,也赐了我一副姣好的容颜,常令旁人羡慕不已。
在去岁京城比美大赛上,我以一副温婉画像高居榜首。
而今年方二八,却门槛萧索,无人敢来提亲。
我一向不喜大家闺秀的规矩,幼时就曾随哥哥他们上房揭瓦、追猫打狗,至今不通女红,也因此颇不得父亲的待见。
不过,我也不一定没人敢娶,周时晏就敢。
他常在借公务为由来侍郎府时,见四下没人,偷偷摇着我的袖子说:
「若你二十岁还嫁不出去,就考虑考虑我,如何?」
难以想象这么不成熟的话,是从堂堂大睢国最年轻的宰相嘴里说出。
我以团扇掩面,在鼻尖轻巧地点了点,扑哧一笑:
「官家美名遍天下,恐怕是多少怀春女子的春闺梦里人,我可高攀不起。」
「再说了,你凭什么以为我嫁不出去?」我小声狠狠地说。
那玉树临风、眼中还染着些许忧郁的男人,是右相周时晏,我打儿时起的玩伴。
我并不喜欢他,可他喜欢我却是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
我从小就叫他“小周大人”,即使他如今已是权倾朝野的右相,还是我嘴里的小周大人。
他比我大六岁,那时住邻府,我总是追赶着周时晏,拧着他的小狗头要他来尝我做的黑暗膳食。
「小周大人,小周大人……你尝尝!」
他叫我烟烟。我的名讳是秋烟,他非要叠字念,说这样叫着亲切,像自家小妹一样。
说是小妹,可我刚过完十六岁生辰,周时晏就屁颠屁颠来洛府提亲,被我撵了回去,又灰头土脸地离开。
只因我心另有所属。
阿爹总骂我不知好歹,他单是以为人家右相能看上我,“赏”我个小妾当当已经是我天大的福气了。
「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。我绝不将就嫁给我不喜欢的人。」我理直气壮地说。
要说最热衷于嫁给周时晏的,应该是我的嫡姐洛春梅。
她比我大两岁,可惜随大夫人,生了一张高颧骨和竹节鼻的脸,按习俗叫“克夫”面相,然因显赫的身世和许多人未曾得见的容貌,依旧吸引了不少人慕名来提亲。
但她通通不喜欢,厌倦地关门送客。
洛春梅尤其喜欢年轻有为的右相大人,但她不知道的是,我早些年在南州和娘亲相依为命,与周时晏当了多年青梅竹马。
她对我洋洋得意地说,她是尊贵的嫡女,以后是一定要做正妻的,就像大夫人一样训斥我们这些府里的妾小和庶子,风光无两。
我托起腮,傻傻地问:
「你这么确定你一定是正妻?那你喜欢的人如果要娶你做妾呢?」
洛春梅气恼地掐着我的大腿根,疼得我直叫唤,冷哼了一声:
「闭嘴!小屁孩,你又没有喜欢的人,你懂个屁。」
这个张口屁闭口屁的尊贵嫡出大小姐,或许从来不了解我这个庶妹,不过比她小两岁的我已经不是小孩了。
而且,我有喜欢的人。
2
藏在我心里的那个少年郎,他叫顾檐书,只不过我俩的身份地位有着天差地别。
我再不济,也是个堂堂三品侍郎家的小姐,而他只是一个破落户的秀才。
我是在上学堂的时候初识他的。那张清俊苦寒,却依旧坚毅的脸庞,深深吸引了我。
好在,今年秋闱他考上了进士,终于也算出人头地了。
八月十六,圣上施恩,宴请所有新科及第的人才于宫中享用琼林宴,父亲是礼部侍郎,我便求他带了我陪侍座下。
那日琼林台上,我欢喜地看见考上进士的书生,我心爱的男子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眉眼如星,俊秀的脸庞,微微发青的下颌,是位泛着书卷气的翩翩公子。
然而,我捧着脸陶醉的神情落入了父亲的眼中,等下次顾檐书再偷着来见我时,就被发现了。
「未出阁的姑娘家,私下被男子勾搭相会,简直不成体统!」父亲气得要抄家法伺候顾檐书。
我带着哭腔拦在他前面,低吼道:
「是我一厢情愿的,不关他的事。要打他,你就先打女儿吧!」
于是我俩一同被摁在家法凳上吃了一顿鞭子。我还被禁足了一月,不准出府。
从那以后,我去见书生时,更加小心翼翼了。
正所谓“始于美色,忠于才华”,我对他的喜欢随着岁月悠悠,只增不减。
但,相比起我的热情,顾檐书总是对我不冷不淡,有时候分不清他是拒绝还是不拒绝。
有次我终于忍不住问:
「顾檐书,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?」
私下相见时,我说着说着红了眼眶,他又突然抱住我,给我颗糖吃:
「秋烟,待我考上状元郎,就八抬大轿去侍郎府提亲,想来你爹也不会再有异议。」
我傻了眼,第一反应是,他终于决定要娶我了?第二反应,什么,他还要考?
我急急道:「你不是已经考上进士了吗?很不容易了,可以做官光宗耀祖了。」
他却摇了摇头,非要考状元不成,说那样才能给我安稳的幸福。
我说不过他,心想人上进总是好的,只好点点头说支持。
他总是利用我的关系谋私,我硬着头皮帮他扛了多少顿骂,还得了个败家女的绰号。
可我没想到他说的再努力一年,竟是拿着我的钱去买通主判官,妄想直接进入殿试。
偏生那判官是个刚正不阿的主儿,当场一拍惊堂木,将他拿下,关押府内,并向上禀报。
圣上最恨贪污受贿,龙颜大怒,顾檐书很快被下了大狱。
我向来人脉广,连天牢里也有我以前走街串巷的狱卒朋友。
那晚我穿着夜行衣,偷溜进牢房,看到受过刑的顾檐书,眼泪刷啦一下就下来了。
「书生,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?」
他嘴唇哆嗦,满身是血,从铁栏中伸出手握住我的手。
「救救我,秋烟,你一定要救我。你说过,咱们一起远走高飞的。」
在潮湿阴冷的大牢里,我心软了,不假思索答应:
「好,我想办法救你。」
本以为是花点钱串串关系,就能找个死囚当替罪羊过去,哪成想我认识的狱卒告诉我说:
「此番龙颜震怒,顾檐书将秋后问斩,圣上还要亲自监斩,以威慑不良之风,想替罪……怕是难啊。」
我听得心惊胆战,毛骨悚然,不由得将下唇生生咬出了血。
我没想到贿赂考官会这么严重,甚至要付出性命的代价。
「那,那我雇点江湖游侠,劫狱行不行?!」
那位狱卒翻了个白眼,用看残障的眼神看着我,仿佛在用眼睛在说:
这里是天牢。以卵击石,自不量力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府去,脑海中重复着狱卒刚刚的话:
「要论这世间还有谁能救他,就只有两个人敢劝……圣上最宠爱的长公主和最信赖的右相大人。」
我与长公主素未谋面,还听说她脾气又臭又暴,自是不可能。
而朝中最有威望最期许能帮到我的人,只有右相周时晏。
以我活了十来年简单的闺阁女子头脑,我看了看自己,身无长物,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这副美貌。
于是,那一晚我挑灯夜读,研究了几晚上《金瓶房中术》。
那避火图上的花样,不过就那三十六式,我都记住了。
我对着照花镜,摸了摸自己的脸,紧张地屏住呼吸。
那些爱嚼闲话的人曾说过,我这副容貌,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。
那我便偏要试试。
3
那日重阳节,阖宫家宴,所有三品以上王公大臣及小姐夫人都会前往。
父亲作为礼部侍郎,也有参宴资格,然而按照规矩,他只带大夫人和嫡姐去。
我早早就知道这个道理,所以提前打点好一切,混进了宫廷戏班子,在一出黄梅戏里演观音。
那个观音只需要站着唱一两句,我早便通习了许多遍,不会露馅的。
皇宫当真富丽迷人眼,自琼林宴来过那么一回,这还是我第二次来,又是大相径庭的光景。
我混在戏班队伍里,偷偷往那边瞥。看到了大夫人和洛春梅,都昂首挺胸,像两只骄傲的母鸡,踱步进殿。
「吉时已到,开宴——」
宴席开始后,我在后台紧张地等候,祈祷着老太后不要点这出戏。
结果,太后还是点了这出老生常谈,黄梅戏《画观音》。
我只好穿着观音的戏服出场,水蓝色宽襟衣与逶迤拖地的水袖,脸上浓重的粉墨,掩饰着我的局促。
整场演出,我都偷偷盯着座下的周时晏,见他依旧八风不动,神态如常,想来是没有认出我。
「好!唱得好啊,赏。」
太后凤颜大悦,当即要行赏,我刚松了口气,便听到她说:
「那个扮观音的小娘子,看着灵动的很,哀家意犹未尽,再给哀家唱一段吧。」
我愣住了,居然让我再唱一段,可我就会那两句,什么都不会啊。
这厢,周时晏从位上站起,好心说话替我解围:
「启禀太后,正所谓食不过三,看戏也是如此。太后若是喜欢这出戏,可先放一放。依臣建议,不若让这位戏子好好休息,先看一场陛下精心训练的徽剧班子……」
老太后听戏听得高兴,也把让我上去再来一段的事情给忘了。我是始松了口气。
晚宴散去后,我紧紧跟着他,进了一处偏僻的回廊。
他转身淡淡睨着我,似早已料到。
我则继续捏着嗓子,施施然行了一礼。「多谢大人仗义相助。」
「不必客气。」他点点头,拂袖就要离去。
其实我也并非没有想过直接求他,只是怕替别的男人求饶,他会吃醋。
可当我看到周时晏冷峻的脸庞时,我却忽然紧张了。
毕竟,在他眼里我恐怕还是个“逾了二十也嫁不出去”,而乖乖束手就擒的家伙。
早晚是他的掌中之物。
可是对我来说,要是没了顾檐书,那可是天降的香饽饽飞了。
「右相大人留步!」
我攥紧手中的袖帕,捏着嗓子唤了他一声,本来想借着戏子之名先把他勾搭上手。
可是,他盯着看了会儿我的眼睛,居然在浓重的粉墨下认出了我,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「你怎么知道是我?」我气愤地红了脸。
「我识得你的眼睛,你的身段,方才席间时我便已将你认出。」周时晏好整以暇道。
可恶,没想到被他看穿了,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于是,我故意装醉,弱柳扶风地扶额,倒进了男子衣香淡淡的怀中。
周时晏明显有些讶然,外面常有奴仆穿梭而过,他低声对我说:
「二小姐醉了。」
他嗓音沉冷,触及我的脸时仍是不敢看。
我则眨巴着眼睛凝望着他。
我头一次发现他的五官这样好看,弱冠之年的男子,明晃晃的温润,和悬于窗外的圆月可争辉。
周时晏靠近着我的胸腔怦然如雷,声音渐低:「我从此不敢看观音。」
那是戏本子梁祝里的台词,表达的是缠绵情意,而今我恰好穿着观音戏服。
我勾住他的脖颈,毫不犹豫吻上了他的唇,柔声道:
「那从此便敢看了,除了心,我全都属于大人。」
没想到,他下意识的呼吸一窒,紧接着,毫不犹豫反吻了过来。
唔……得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我睁开眼悄悄去看,见他双眸紧闭,仿佛自己在做着什么亵渎神明的行为。
一吻绵长,直吻到双方透不过气方肯罢休,他才微喘着问我:
「你是偷跑出来的?」
「嗯。回去后他们肯定要打我,我要跟你回府。」
他吻了吻我的额头,沙哑道,「好,我带烟烟回家。」
我不知道周时晏那时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思,也许他早就知道我此番动机不纯,可却一句话没有再问。
马车载着我们回到右相府。
说来可笑,虽然我们如此熟了,可碍于种种礼制的枷锁,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。
他让我去围房卸妆沐浴,然后好好休息,有什么事明日再说。
其实折腾了一天,我也很困了,可我没忘了正事。
我在洗得香喷喷后,趁守夜的奴仆打瞌睡,偷偷溜进了他的寝房。
当周时晏迷迷糊糊正睡着的时候,突然被子一扭一扭,很快我钻进了他的怀中。
他很显然被吓了一跳,错愕地睁大了眼睛:
「你……」
我躲闪着他的目光,心中只想着有了肌肤之亲的话,那他就有可能帮我冒这大不韪,帮我救出书生。
于是,我飞速地抬起头,在他下颌落下浅浅一吻。
直到倾身吻上他的一瞬间,我脑海里想的还是顾檐书。
他将我从被子里捞出来,拦腰抱起,我则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,心跳砰砰。
说实话,虽然研究过那本《金瓶房中术》,可我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。
既然有求于人,那我……主动一点?
衣衫从肩头浅浅剥落,滑至于腰间,招摇着似雪肌肤,尽态极妍。
那是汴都城里多少男子都梦寐以求的旖旎风光。
他愣住了,想来是没见过主动脱衣服的女子,伸手下意识想替我合起,却被我死死摁住。
我听到周时晏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。
「烟烟。」
「嗯。」我心跳也砰砰,羞声答。
他沉声唤我:「你可曾想过,明天会不会后悔?」
我脸颊染血似的绯红,一不留神从嘴里溜出来实话。
「我不后悔,我就是想睡你。」
4
说这话时,还不着寸缕在他面前,我看到周时晏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。
他温柔地将我推进床榻,我陷进软糯糯的被子里,被他亲了又亲。
他怜惜地挠挠我的脸颊,压声道:
「口气不小,小小年纪跟谁学的?」
当他开始情动,带着冷木调的气息再度欲扑过来时,我终于没忍住,打了个哈欠。
坏了,好破坏氛围。
但是突然好困好困怎么办。
我不忘在困得眼冒金星的时候,贴近他耳边嗫嚅道:
「顾檐书下了天牢,小周大人,只要你能帮我救他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」
周时晏并没有十分意外,而是在我困得合眼时,起身,并替我掖好被角。
我在迷迷糊糊听到他在说:
「烟烟,你这样考验我,焉知身为君子,也不是没有情,没有欲。」
「下次可不能这样了,不然……」
他低低凑近我,呼吸近在咫尺。
「下次还敢。」我不服气地咕哝了一句。
周时晏轻笑了笑,摸了摸我的脸颊,旋而离去。
我在右相的床上睡了一夜,这张刻有“御赐”二字的金丝楠木镂花床,独属于周时晏,当真是抵赖不得。
于是翌日,所有人都以为我俩睡了。
「你听说了吗,昨夜右相临幸了一个从宫里带回来的戏子。」
「真的假的?」
「当然是真的,府上的嬷嬷说亲自瞧见那扮观音的小娘子被大人抱下马车……」
我被府里奴仆们贴墙角的嘀咕声吵醒时,已是日上三竿。忽而心头一咯噔,生怕昨夜自己没有说清楚。
听府中人说,周时晏去上早朝了。那些仆役们好声好气地巴结:
「这位姑娘,您可是咱们丞相大人第一位召幸进府的女子,真是好福气啊。」
我不声不吭,麻利地从床上跳下来道:
「这个点该下早朝了吧?我要去找周时晏。」
正火急火燎走到照壁外时,却迎面望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,戾气十足。
我心瞬间一凉,看来我的心腹侍婢也被屈打成招了,告诉了他们我的行踪。
我听到洛春梅得意的叫唤:
「洛秋烟!你这贱胚子。」
父亲气急败坏,正和洛春梅一起冲进相府里来,说要打死我,声称我有辱家门,败坏门风。
我知道他并不疼爱我,更喜欢嫡出的阿姐,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,今日站在这个位置的若是洛春梅,必不是这番光景。
「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?真是家门不幸,勾搭朝臣勾搭到人家家里来了,还假扮戏子,今天我就来清理门户!」
父亲怒极,猛然拔出佩剑,直指我的颈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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